短暫的假期已經放完了，這個假期程其恍惚成長到另一個階段，起碼他現在有一個同為他主人和男朋友的鄭言琛。第三個學期開始學習一大堆選修科目，鄭言琛因為已經把程其拿到手，他不必老是跟他選同一科，現在變成程其不習慣，上堂沒有鄭言琛在身邊總覺得缺少了什麼的。有幾次忍不住whatsapp他，結果被鄭言琛回家大罵，之後程其都不敢上堂時吵住鄭言琛。
「程其！」籃球隊主將撲上程其的身上，重重的手突然壓住他的肩，害得他險些往前跌倒。
「鄭言琛呢？」其中一個朋友說。他們在學校的朋友對他們微妙的關係都見怪不怪，雖然他們沒有說清，朋友們已經默認他們是一對的，看見一個亦會見到另一個。程其很喜歡朋友問他鄭言琛的事，好像鄭言琛是屬於自己一樣。
「他待會兒才下堂，我會飯堂先買好飯等他。」現在的新規矩，程其早放的話，他會先去霸位置買午飯給鄭言琛，鄭言琛來了看看想想不吃，如果他不想吃就由程其吃掉；他想吃的話，他會叫程其再去買；他不想吃程其買那個，程其會先去買鄭言琛想吃的東西，然後才吃自己買的那個。這條規矩其實是程其自己定下的，他覺得鄭言琛身為主人，也是他的男朋友，他伺候鄭言琛是天經地義。鄭言琛沒有說些什麼，但他覺得自從變成了情侶關係後，程其的奴性更強了。鄭言琛是被伺候的一個，他當然沒有問題，更是十分高興。
「程其還是被鄭言琛『食住』，真是可憐。」另一個朋友說。
「不要緊，程其，你反擊的機會來了。」籃球隊主將挽著他的肩說。程其疑惑看著籃球隊主將，明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樣子，籃球隊主將錯愕回望他：「拜託，你沒有上facebook嗎？」程其最近都玩微博，facebook已經不看了。籃球隊主將嘆息，然後拿出他的電話，按動幾下，把其中一張圖給他。
「Calvin
Yui，好像是跟你中學同校啊。」
程其呆呆看著那個螢幕，上面是自己小小的背影，然後那個Calvin竟打句「忘不了你」，然後說了句對不起。怎麼搞的！太曖昧了吧。
「為什麼知道會是我？」程其十分驚訝，那個瘦弱的背影其實很難認出。
「你早被人找到出來，並TAG了你。」中學同學的洞察力不能看小。程其心裡已經滴汗，唇都變白。打開久沒有用過的FACEBOOK，真的啊...想不到那個Calvin真的出擊了，這陣子Calvin不停打電話找程其去吃飯，程其對此表示十分困擾，他已經坦坦白白跟Calvin說，我和鄭言琛在一起，但是Calvin永不放棄的精神讓人覺得可怕。他說什麼...沒有男朋友，對手可以一大群人，但你有男朋友，即是對手只得一個。程其真的十分苦惱。誰料現在他跟大家宣布...
「這是個好機會讓你和鄭言琛講數，這樣你不用再當他的跑腿了，讓他當你的跑腿！」大家都在開玩笑。程其的心目中，自己當跑腿是他甘願的，完全沒問題，最大問題是那個Calvin，自從打火鍋那次後，程其已經不敢再向鄭言琛面前說Calvin這個人，打算讓Calvin這個名字，在鄭言琛的腦海中漸漸淡化。現在他又來！他不想又跟鄭言琛吵起來...
程其買了午飯坐在外面，露天的四人桌那兒。原來和籃球隊主將他們一起吃，但他們有重要的事要談一談，只好坐到外面。鄭言琛一來到，程其也站起來，幫他拿袋子放好。
「主人...」程其都會輕聲向他打招呼。
「嗯。」鄭言琛好像蠻忙的，他點一下頭，轉頭跟電話裡的人談話，用的是英語，應該是公事。程其等待他談完電話好像是了了無期。鄭言琛向呆著他的揮一揮手，程其驚覺，鄭言琛不太高興皺起眉頭，用手勢示意他自己去買午飯。程其向他微笑，搖搖頭，他今天不想吃。鄭言琛當然不會允許，他自己可以不吃，但程其不能不吃，鄭言琛盯著他，有點粗暴把錢包扔給他，叫他去買東西吃。看見鄭言琛兇惡的臉，程其無奈地低著頭走去買了一盒沙拉吃。
程其回來時，鄭言琛還沒有談完電話，但他狠狠盯著買回來的沙拉，板著臉看著他三秒。算了，他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，鄭言琛已經不想理他。程其低著頭，用叉子刺住生菜在吃，好苦。鄭言琛終於談完電話，他緩一緩，在按動電話，然後粗魯地把電話拋在桌上，把程其也嚇了一跳。
「別要告訴我他喜好是突然向其他人表白。」鄭言琛的語氣重，在他心目中，Calvin已經是淡化中的人物，莫名其妙Calvin打了這串妖怪般的東西出來。他就知道，鄭言琛一定會發現那張照片。鄭言琛稍微打聽一下，就知道這陣子原來Calvin一直有找程其。而且，是謝嘉希口中得知這件事，讓他心情更不爽。
「我...見主人這陣子忙...」程其知道現在說什麼聽起來都似是藉口，但他也想好好解釋：「...我想我自己也能處理好。」
鄭言琛往後靠在椅背，翹起腳：「好，那你現在打算怎樣做？」鄭言琛很明確是生氣了。
「...跟他解釋...清楚。」說完，程其都覺得不是一個好辦法，要是談得上一早就解決了。鄭言琛沒有任何回應，他也餓了，把腳放下，生氣地吃著飯。今餐吃什麼都覺得沒有味道。
他們二人陷入沈默，這種沈默延伸到回家。一回家，鄭言琛已經自行脫了鞋，然後走到廚房自己倒水喝下一杯冷靜一下。原來脫鞋和倒水都是程其的工作。程其有點不知失措站在門前，鄭言琛坐在沙發休息，這時程其也脫下鞋，走進屋內。
「你去哪？」鄭言琛盯著他說。
「我...去換衣服。」在這個家，程其有自己指定的穿著，他想到睡房換那襯衫。
「不必了，你還沒有處理好Calvin這件事之前，我們暫時回復平等關係。」鄭言琛說。程其錯愕眼睜，然後默默低著頭，那敢再說什麼...鄭言琛說怎樣就怎樣了...鄭言琛看著程其委屈的臉，好像又是自己錯一樣，生了一下悶氣。
程其站在門前一會兒後，慢慢走到鄭言琛的旁邊，輕輕跪下：「我...只是不想主人費心在我的無聊事上...可以專心工作。」
直至現在這一刻，他都想向鄭言琛解釋。鄭言琛閉上眼深呼吸一下，他低頭看著程其。
「你知道你的身份嗎？」鄭言琛問，沒有帶有指責，聽起來似是痛心。
「我是主人的奴...」
「對，我討厭我不能完全掌控我的奴，你應該知道。」
「是...主人你之前已經說過...」
「你對我還有什麼隱瞞，現在快點全都說出來。」鄭言琛就知道程其是一個得寸進尺的人，他成功了一次，不會沒有第二次。
程其怯生生，他緩慢吐出字句：「我... Calvin打個幾次電話給我...」
「幾多次？」鄭言琛煩躁地問。
程其慌問地回答：「八...不，九次。」
鄭言琛臉十分臭：「還有呢？」
「我...也主動打過...給他。」程其真的很害怕，他完全不敢張開眼看他：「...兩次。」
鄭言琛真的想狠狠打他一頓。
「還有沒有？」
程其的聲音都抖了，雙手握著拳：「我和...他一起吃過晚飯。」
鄭言琛瞬間覺得，這個奴真得很會裝。
他又是這樣子。鄭言琛深深記得，程其上一段戀情是如何分手。程其中四時和一個叫美奇的女孩交往。程其一旦交往，就什麼都要依賴著女朋友身上，又喜歡別人管他。當時正是準備公開試的時間，美奇是一個成績不太好的女生，她自然想用多點時間去讀書，程其就和她鬧著，說她不管他的話就去跟別人玩。起初美奇以為程其單純耍脾氣，因為見他沒有去找女孩子，反而是粘住鄰班的Calvin，以為是沒有問題，誰料最後分手了，分手原因連美奇都不知道。現在鄭言琛總算是知道，當年美奇哭慘了，就是因為程其喜歡上Calvin。
程其喜歡對使強硬的人，只要Calvin沒有給選擇他，他就會乖乖聽話。Calvin當然知道，所以才會約到他出來吃飯。說到底，程其自己的不檢點，又愛玩的心，是沒有人可以醫治。所以程其一開始知道Calvin在facebook放相，明顯是跟鄭言琛揭發這件事，程其才會這麼害怕。不過，嚴格來言，程其只是和Calvin搞曖昧，也不算是出軌。只是鄭言琛也是一個佔有慾強的人，他不僅是程其的男朋友，更是他的主人。這一次，鄭言琛真的氣壞了。
「主人？」
鄭言琛板著臉，臉上沒有一絲神情展露，他拿起袋子，在大門旁穿起鞋：「我回我老爸那兒，你走時關門就好了，不用鎖門。」
語畢，鄭言琛已經走掉了，遺下一個呆呆的，不知失措的程其。
※ ※ ※
程其的手機響起提示音，罕有地是wechat的訊息提示。程其躺在自己家的床上，拿著手機看。
「程其嗎？」看看頭像是陳宛兒，難得會找自己。
「是。」
然後陳宛兒傳來一段錄音：「唉，你們又在搞什麼...琛突然說去探我...拜託我現在在四川拍戲不在北京啊，但他好像買了火車票啦...我說什麼都不聽我講，你跟他說一聲啦，否則他去了北京又不知道幹什麼...」
程其躺在床上，有氣沒力回她一句：「都二十多歲了，他自己有分數。」
陳宛兒給了他三點，表示她的無奈。
「喂，程其，告訴你一件事。」陳宛兒這次用打的。
程其沒有回應，只是在線上，看著他輸入中。然後陳宛兒打了：「其實我是他的前女友。」程其有點錯愕，然後又淡然，現在都不關他的事，鄭言琛都不要他了。陳宛兒接著解釋，她說她是鄭言琛的第一個女朋友，亦是最後一個女朋友，因為和她在一起，鄭言琛才知道自己是喜歡男人。當然這件事十分困擾鄭言琛，但有另一個人出現了。
「他是安天命。」安天命是鄭言琛幫他改的中文名字，他是一個法國人，鄭言琛中學的一個暑假還在法國跟他生活了幾個月。同樣是他將鄭言琛帶入sm世界，安天命是一個m。當時陳宛兒十分反對他們，陳宛兒覺得弄傷對方絕不是愛情的一種，但是...
「是不是他出了車禍然後就死掉之類。」程其打斷了她的話，心情不愉快，語言也十分惡劣。
陳宛兒不高興反駁他：「不是，他跟你一樣，出軌了！」其實陳宛兒一早知道鄭言琛和程其吵架的事。程其皺一下眉頭，獨自在咕嚕，我才沒有出軌。當時安天命拋棄的鄭言琛，深深傷害了他，畢竟是第一次，加上他們的愛如此深，又如此扭曲，很難會忘記。
「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時間才可以撫平他受傷的心。」陳宛兒強烈地說。分手了，鄭言琛不停在想是不是自己做得不足夠好，是不是自己的性格問題，一下子自信心跌到谷底。調教是唯一安天命教他和留給他的東西，結果他就不停去找人調教，務求做到最好，所以現在才會進化成一個好主人。只是這位好主人是不會和人性交，因為那個是安天命專用的權力。說到底都不知道是誰綁住誰？
「你現在跟我說有什麼用...」程其在納悶。
「不是我跟你說...」陳宛兒錄音，中間有一節大大的停頓：「是鄭言琛叫我說給你聽。」
程其坐在床上，錯愕拿著手機，再把她的說話聽多一次。陳宛兒再一次輸入中。
「他叫我問你...他是不是做得不好。」
程其的手在抖，連心也在顫抖。
這個男人，鄭言琛，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男人。現在卻為他，站在最低下的位置。程其沒有想過鄭言琛會示弱。sm向來都是權力清晰的遊戲，主人該做什麼，奴該什麼，恍惚一一有規定，但是感情卻沒有清晰的權力關係，一時你強我弱，一時他強我弱，每一次的不同因為大家的配合和溝通，最重要是大家想繼續走下去而去忍讓的心情。程其的眼淚很不爭氣流出來了，這次是他負了鄭言琛，他已經有了一個他這麼好的鄭言琛，他幹嘛要去找Calvin。無論Calvin如何配合他，他只不過是在裝和程其很配合，就算之後一起，他也會打回原形，但鄭言琛不同，最瞭解他的，比自己母親更了瞭自己的就只有鄭言琛。現在，他深深感受到鄭言琛真的寵著他，他是在幸福之中。
「喂喂喂，你別自己在激動，我告訴你，他上大陸的事是真的，他說要去走走，清淨一下頭腦。」陳宛兒說。
程其抱著手機，接近以大吼的叫聲哽咽說著：「去什麼，白痴！」
「他明天就出發，你自己看看怎麼辦吧。」陳宛兒說，鄭言琛根本沒告訴陳宛兒說他何時出發。不過陳宛兒覺得現在程其需要一個出發日子，隨意說是明天。程其看看手機的時間，若鄭言琛是明天早上走，他有可能今晚就離港。現在已經是下午，程其慌忙走出家，直接跑去找鄭言琛。
※ ※ ※
程其家和鄭言琛的家只有幾個地鐵站相隔，第一次覺得地鐵開得這麼慢。那些「嘟嘟嘟」提示車門現在關上的聲音好煩，程其真的大吼，不上就罷了，直接「叭」一聲關上門不就好了。鄭言琛的家，程其偷偷跟蹤他去過一次，總算是知道怎樣走，地址的話很早前撒著嬌問了，鄭言琛還說不要私自上他的家，他明明是在擔心，但也心甘情願把地址告訴程其，還以後因為他不記得而生氣。回憶不斷湧現，雖然鄭言琛老是說他很可愛，但現在想起來，在程其心目中，鄭言琛也很可愛。他們是互相愛著大家。
程其出了地鐵後就跑到其中一個私人屋宇，不好地被管理員攔住：「先生，你是找幾座幾樓的？」
程其內心十分煩躁，他彈一下舌，態度惡劣：「C座38樓E，姓鄭。」
管理員見他這麼的態度，不知道是否刻意刁難他：「先生，你這樣不行，你拿身份證給我，先讓我登記，否則叫你朋友下來接你，我不能隨意讓人走進去。」程其皺起眉頭，他摸摸口袋，把錢包拿出來，粗魯地把身份證扔到桌上，誰料程其又扔不準，在石桌面沿途跌在地上。管理員無可奈何，嘆了一口氣，反射之下彎下腰，這時聽到很大聲的狗吠聲，把管理員都嚇得愕住了。
管理員轉頭，跟走出來的住客打招呼：「誒，今天輪到你溜狗？對了，好像是你們家的客人...」程其睜大眼睛，不敢發出一言。竟然是鄭言琛還抱住三文治走出來...從剛才開始鄭言琛已經盯著他，表情不悅。可以肯定鄭言琛看見他把身份證扔在地上。鄭言琛從來都不喜歡沒禮貌的人，他瞥向地上的身份證。程其馬上蹲起拾下，悄悄收起來。鄭言琛向他皺一下眉示意，程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，馬上向管理員道歉。
「...對不起...剛才是我太焦急，所以態度有點不好。」程其尷尬吃吃在笑，把身份證收回錢包裡。
管理員都看得傻眼，搔搔頭：「哦...不要緊，你...不登記了？」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態度轉變這麼快的人。
「哈哈...不用了。」程其把錢包都收起來，鄭言琛已經不理他走掉了，程其還跟管理員說再見之後，追上鄭言琛。
鄭言琛已經把三文治放下，讓他四處跑。程其在鄭言琛後面停下步來，緊貼他慢慢走踱步。程其摸摸自己的鼻子，他上前小半步，在他耳邊輕聲說：「主人。」鄭言琛沒有反應，繼續看著三文治像個笨蛋一樣Z字型跑向前。程其見鄭言琛不理自己，有點納悶。他看著三文治那條左右不停擺動的短尾巴。
「主人，我可以打打三文治的屁股嗎？」程其噘嘴說。
「不可以。」鄭言琛終於應他，程其有點高興。
「主人、主人，不用狗錬拉住三文治，不怕牠跑掉嗎？」程其就似個小孩子發言，也大大方方喚了鄭言琛做主人。
鄭言琛逕自走著，喃喃地說話：「他不是你，沒有狗錬也不會跑掉。」被鄭言琛這樣一樣，程其的心情又沉起來。
「三文治！」鄭言琛半蹲，拍拍大腿。三文治瘋了一樣，伸出舌頭奔向他的主人身上，一下子就跳上他的懷裡，讓鄭言琛抱住。
鄭言琛轉頭跟程其說：「你看，他懂自己回來。」程其愁悶一下，他撒嬌把下巴放在鄭言琛的肩膀上，不能只是三文治霸佔他的主人。
「主人，你看，我也懂回來。」程其又沉聲說：「但我是需要主人的狗錬啊...」三文治對這個和自己主人十分親近的人很好奇，伸出鼻子在嗅程其。
「別靠著我，我媽回來看見一定嚇暈她。」不過，鄭言琛沒有推開他。
「主人，那回家讓我靠好嗎？」程其都不願離開鄭言琛的肩，其實現在他恨不得從後抱住鄭言琛。他裝得嬌滴滴聲音，柔柔說著：「我這頭小狗知道主人的好了，已經不敢去吃其他人的狗糧了，主人你養回我這頭小狗可以嗎？」
程其低頭，用頭髮磨蹭他的頸。三文治好似聽見程其苦苦哀求，知道他是一頭沒人要的小狗，可能是可憐他，也幫他一起求求自己的主人，嗚嗚地叫。
「養兩頭狗真的煩死人。」
程其抬頭睜眼，高興看著鄭言琛：「主人，你是最好，你沒有不好的，你真的是最好最好最好的。」程其的樣子好像想當眾親向鄭言琛，鄭言琛趕緊推開他的頭，聽見鄭言琛輕「嘖」一聲。
算是和好了。
事實上，根本兩個人不想放手。
在這以後，Calvin一打電話或只是whatsapp給程其，程其都會乖乖跪下來，雙手奉上電話，交給主人處理，良久Calvin就真正消失，最奇怪是連他facebook戶口都關掉了。程其沒有理太多，現在的他有他的主人就好了。比起之前，他服侍得鄭言琛更無微不緻。雖然他仍舊地笨，很多事都做得不好，又不時惹怒鄭言琛，但懲罰和責罵都是他們的情趣一部分。
【大學生的輕口味——第一部完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