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一個星期的堂，就可以放假。大學生的生活就是充斥了放假、蹺課去，還是放假。這星期程其蹺掉星期一和星期二的課，不過星期三回來上課了，因為那堂鄭言琛不用上。然後到星期四，二人一起有課，而且兩個人也回到學校了。
程其回到課室，早就看見鄭言琛坐在原定的位置，他有點尷尬，但都坐到他的旁邊。鄭言琛看他一眼，沒說什麼，繼續看著自己的參考書。程其在四處張望，然後再坐近鄭言琛。鄭言琛是有點錯愕，但很快又當什麼都沒事發生。
「那個...要不要咖啡...我去買...」程其輕聲說，鄭言琛沒有回應他。程其扭扭捏捏，在想好不好再問他多一次，但是又怕他會覺得煩。他的思考過程直至教授來到了，還沒有想出答案。教授來了，他都不好意思再出去，只到退回自己的座位上，眼巴巴看著鄭言琛專心上課。
的確，被鄭言琛打他時，他真的很狠這個男人。哭的時候，差不多把他畢生的粗口用來罵鄭言琛一篇。程其早已經決定和這個惡劣的男人永遠絕交，之後有他沒我，沒他才會有我的樣子。決定之後，把鄭言琛的電話、fb都全都刪掉，然後知道星期一、二和他有課，也不去了，隨意地喚了一個不太熟的同學替他點名。而且星期二晚上，程其的母親回來。如舊，她在罵著程其為什麼不收拾一下屋子，嫌棄幾下，拋下錢又走掉了，好像要住在另一個男人的地方。那時候，他的心真真正正變得空蕩蕩。當時他第一個想起的是鄭言琛，他很想再被鄭言琛打得哭起來，因為現在想哭，卻哭不出眼淚。他很想什麼都不用思考，然後安靜趴在鄭言琛的身邊，聽著他的聲音，好好放鬆一下。他很想鄭言琛會稱讚一下他，告訴他是多麼棒的，而且不會嫌棄他...
他的心開始起了微妙的變化，他想留在鄭言琛的身邊。
最後一課，教授罕有地沒有很快走掉，明顯是等同學來跟他合相，結果只有幾個討好他的同找他合相。鄭言琛看看手錶，收起參考書就離開課室，程其馬上跟上。
鄭言琛到了飯堂，他看看餐牌，好像已經想到吃什麼。當他拿出錢包的時候，多出一對手，是程其的。
「我去買...」程其看著鄭言琛的眼睛十分堅決和認真。鄭言琛知道他不會放手，兩個男人手疊手在搶錢包也不好看，這一回算程其勝利了。當鄭言琛放手，程其臉上展出笑逐顏開的傻樣子。明明是為自己服務卻這麼高興，這種感覺正是令鄭言琛最陶醉的。
從鄭言琛的眼神，程其猜到鄭言琛今天想吃麵，以他的習慣，他叫了魚蛋河給他，河粉要加底。突然覺得自己有種對他很熟悉的感覺，有點自豪。
「餐飲熱咖啡，麻煩了。」
程其拿著午飯找到鄭言琛，他在一角的四方桌那兒，舒適又自然地翹起腳看著參考書，微風都輕貼上他的臉，他認真皺眉在嘴饞書中的意思，特別有感覺。
「魚蛋河，可以嗎？」程其小心翼翼在問，然後再輕聲說了一句：「主人...」鄭言琛當然聽得見，他看一眼程其，程其仍然是很害羞，但沒有低頭，好像要在討好他，讓他看見自己害羞的樣子。鄭言琛滿意一笑：「你去買自己的。」
「謝謝...主人。」程其再輕聲回應他。
他們二人坐在大家的對面，程其安靜在吃東西，不敢打擾鄭言琛。鄭言琛手拿著書，一邊看書，一邊吃東西，沒有突兀和不習慣，好像平時如果他獨自吃飯也會這樣做。
「那個...」程其知道他可能仍未爭取到鄭言琛的原諒，他想做得更好，做得更多：「要不要我拿著...」
鄭言琛挑起眉頭，接下來又輕笑。看來這傢伙真的很想回到自己的身邊。鄭言琛把書拿起程其：「你讀就好了。」
「哦...」程其其實還沒有吃完自己的午飯，但他沒有介意，很自然推開了還有一半的午餐，接過書，研究這堆深奧的文字。
「...This thesis tries to using computer program to
examine tensions, conflicts and understanding which naturally occurs as...」程其慢慢在說，他抬頭就見鄭言琛好不舒服地皺起既頭。
「我...讀錯了？」
「你的英文讀得不好。」鄭言琛嘆了一口氣。程其也知道自己英文說話不太好，總是有濃濃的港式英文口語。
「以後你還是跪著拿給我看。」鄭言琛說。程其本來沒有什麼，但仔細聽，驚覺鄭言琛又隨便說出驚人的說話。程其的耳朵紅起來，不過有兩個字他好像聽得不清楚，他很想的確一下。程其看著鄭言琛，想他重覆的樣子。
鄭言琛笑著嘆了口氣：「你以後在我家只准看明珠台。」他的確是在說「之後」。程其滿心歡喜微笑，把書還給鄭言琛，繼續吃他的飯。甜甜的感覺湧上心頭，他不時看著鄭言琛。和他一起，就似喝下一支冰涼的微碳酸飲品。
※ ※ ※
幾天後，鄭言琛忙完就叫程其到自己的家去。這次程其決定不會再被拋出家門，他已經做到覺悟。鄭言琛今次沒有去接他，叫他自己上去。當他一開門，看見程其滿腔熱血，誓要挽回上一次恥辱的樣子，他就笑了。鄭言琛捉住他的手臂，把他拉近自己，曖昧地和他耳畔低聲說：「你先去洗澡。」程其一下子心態轉變了，他紅著臉向鄭言琛點一點頭。
鄭言琛領他到浴室，吩咐他洗好就換浴袍出，然後就為他鎖門，讓他自己弄一會兒。程其站在浴缸，一下子腳軟蹲起來，他雙手掩著自己的臉。其實鄭言琛在忙的幾天，他也在忙，忙著在家看GV。現在他都算了解是和男人做。害怕的確有，但相比第一次來這兒，他好像可以踏出多一步了，起碼不會呆站在走廊口...
時間一分一秒在過，鄭言琛今次算是提供足夠的空間給他，上一次自己一頭熱，結果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。當日他去找了陳宛兒，陳宛兒是一個觀察力特別強的女人，如果她有腦懂如何分析的話，也許是下一代的福爾摩斯。陳宛兒說他對程其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感覺，玩塔羅的女人講說話就是如此虛無縹緲。但他自己也感受到，看著他扭捏的樣子突然就上火了，平日調教時，他絕對不會把情緒放出來，原因只是一個，就是因為他是程其...本以為和程其的關係會告一段落，誰料他又主動粘回自己，這想必連陳宛兒用塔羅也猜不到。恐怕以後無論程其做錯什麼，他再也不會趕他出家門，而是會一次又一次原諒他。
鄭言琛坐在沙發，翹腳在看雜誌。程其洗好了，穿著棉質的浴袍走出來，感覺他仍然是彆扭，但比起上次好得多，他慢慢走到鄭言琛身邊，然後輕輕跪坐下。姿勢不算好，鄭言琛都算了，遲下再教他都不遲。鄭言琛抬起他的臉，水潤的肌膚仍留下水珠，他雙眼迷濛又濕潤，空氣中曝露他裸露的愛意。鄭言琛十分滿意：「喚我。」
「...主人。」輕聲地吐出極具意義的身份。程其粉潤的兩頰為他沾上更加曖昧的色彩。鄭言琛原本想好怎樣調教，但也不管了，把調教的事暫時放下。他把這當成是程其的錯，是他太懂迷惑的錯。
「來。」鄭言琛簡單輕易就抱起營養不良的程其，讓程其坐在自己的兩腿之間。
程其全身的力都依附著鄭言琛，原來依賴一個人可以如此簡單。程其低頭微笑，顯出他的嫵媚。
鄭言琛從後抱住了程其，手開始蠢蠢欲動。他把手伸入程其浴袍的胸膛，仔細在撫摸他的肌膚。
「嗯...」程其不習慣被人撫摸得這麼深入，把臉扭在另一臉輕在喘息。鄭言琛滿意他沒有推開他的手，獎勵一下，給他吻在頸子上。蜻蜓點水的親吻讓程其覺得有點癢，更覺得不夠多。他想得到鄭言琛多的吻，他把臉轉向鄭言琛眼前，迷濛的眼神半蓋，從他唇間再吐出那兩個字：「主人...」他的渴求已經赤裸展現在鄭言琛的眼前。
「乖，你要習慣讓我撫摸。」鄭言琛另一手已經潛入他的跨下，手指在輕按摩肌嫩的大腿內側。程其抽一口氣，整個人軟趴趴躺在鄭言琛身上。鄭言琛用手背輕揉，不時惡作劇，給他捏痛一下，他都不會大叫，只是在鄭言琛身上抖著和深深喘息著。
鄭言琛吻向他皺起的眉心，舒緩一下他的痛楚：「你的毛很少，你是來女人嗎？」鄭言琛在他耳畔嘲諷著，手指在磨擦他平滑的大腿。
「不要這樣說...」程其閉上眼投訴。他從中學時已經被人嘲笑毛少，所以他不愛做運動，因為要穿露腿的短褲。
鄭言琛輕聲地吃吃在笑：「我倒是很喜歡。」他再給一吻鄭言琛，然後手已經去到他的下身。
「今次聽話得多，沒穿內褲。」鄭言琛笑言，手指在包裹他那兒的熱度，溫柔地揉搓著。
「嗯啊...」敏感的地方被人捉住，少不免會在掙扎，但程其扭動腰間的動作，比起掙扎更似在歡迎他。
鄭言琛的指頭十分靈活，撫摸的位置也十分準確。在他手上程其恍惚得到最高享受。
「嗯哈...嗯啊...」不停輕聲呻吟，喘噓噓的。鄭言琛放在上身的手都不停揉弄他胸前粉紅。
鄭言琛得逞地微笑，指頭再加點力度，又瞬間緩緩地輕揉。
「嗯！...好棒...」程其陶醉在他的撫摸。
「要不要在我手上來一發？」鄭言琛問，帶有嘲笑。要一個男人在另一個男人手上來一發，是一事要拉下臉皮的事。這句問題把程其拉回到現實，想想現在的處境，現在自己就似一個女人可恥地發情。
「不...不要...」他雙手馬上伸住自己的下身，就算要宣泄也要自己來。不過，鄭言琛又怎樣允許他，很快就鎖住他雙手手腕讓他動不了。
「你...怎麼會這麼大力...」他在嬌喘。鄭言琛一下子用力輕捏他下身前端的極敏感位置。
「啊！...嗯...」程其輕叫一聲，不過，一刺而過的痛意很快也消去。
「都說別再讓我聽見，你不是喚我做主人。」鄭言琛的笑容帶有邪惡的意味。程其也乖乖點點頭。
「怎樣？要不要來一發？」
程其再也不敢反抗鄭言琛，因為他清楚了解受罪的只會是自己。
「嗯...要。」他紅著臉喘叫著。
鄭言琛高興看見他的屈服：「要就求求我。」壞心眼一笑。程其扭動腰間，手是沒可能掙扎，下身已經整裝待發，唯一的選擇的確只有求他。程其不僅像個女人要在鄭言琛身上扭動，還要羞澀地向他請求。
這種屈服感程其從未有過，他抬起濕潤的雙眼，什麼普世價值、道德觀、原則都拋諸腦後：「求求你...求求主人...給我...」
鄭言琛微笑，用掌心也貼緊他的火燙下的身，指頭套上他會舒適的位置。
「嗯！...嗯哈....」
不消幾下，鄭言琛的指間已經多淫穢的白濁。
鄭言琛把程其抱上沙發休息，他去洗手，誰料他回來，已經看見程其抱著自己的膝蓋，踡縮一團。他知道程其是在反省，同時又在自責中。男人每次宣泄完後，平日多麼不會自我反省的一個人，也會反省一下。同身為男人的鄭言琛十分明白，不過別人反省會抽事後煙，而不會踡縮變成一團東西。
鄭言琛嘆了一口氣坐在沙發，拍拍他的身體。
「晚上我們去玩。」
「不要...」程其不敢向他大聲說話，但語氣十分堅決。
「為什麼？」
「你...」又想到鄭言琛不讓他用「你」稱呼，馬上閉口，苦惱一下，接下更加輕聲說：「...欺侮我。」
鄭言琛這次沒有生氣，反而笑起來。說實話，其實第一次親密接觸就這麼聽聽話話，鄭言琛已經很滿足，所以現在他的心情也很好。
「你不喜歡嗎？」鄭言琛的手像安慰自家的小狗，慢慢撫摸他的身體。程其被他的問題難度了，他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喜歡，這種行為實是太變態，但事實上他在鄭言琛手上泄了。要是討厭一早就軟下來...
「晚上去玩是不是真的？」程其的聲音聽起來可憐。
「是，帶你去馮德志的主人。」
的確，這個可以引起程其的興趣。
【待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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